看到抄袭/未经同意搬运喊我谢谢

【伦远】医者不自医12

依旧是狠狠虐大狗的一天

7.3k,这次的字数都够发两回了,但是我不想拖。

老规矩,赞评截。




“醒了?”

艾伦揉着眼睛出了卧室,刚好和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的常远撞了个照面。那人着急忙慌的放下手头的东西,熟练地把手伸进他的睡衣,“还疼不疼?”

“不疼了。”

艾伦控制着自己想要躲开的冲动,把眼前的人揽进怀里,这才终于敢皱一皱眉,“怎么起这么早啊远儿哥。”

接下来常远念叨了什么,他倒也没怎么听清。不知道是不是止痛药吃得太多的关系,药效不大景气,他现在也是被疼醒的。

不过他说不上为什么,这次胃里破天荒的没有闹痉挛。仿佛是忘记折磨他似的,只剩下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痛。

甚至没有喘息的空隙。

“伦儿?”

他感觉到常远疑惑地拍了拍他的背,“怎么了?”

“没事儿。”

艾伦把头又往人颈窝埋了埋,愈发用力的搂住他清瘦的身子。

“就是还想再抱抱你。”

常远顿了顿,总觉得事出反常。可他仍是不忍心拒绝这样的人,只得继续由他抱着。直到他终于愿意放手,常远把人牵到餐桌旁坐好,“我做了点儿清淡的,你尝尝看。”

“好。”

他分明看到艾伦皱了皱眉头,可出乎意料的,那人没有拒绝他,只是乖觉的应下来。眼见着艾伦一口一口磨了半天,常远也终于有些沉不住气,“你是不是有事儿想跟我说?”

“远儿哥,你真聪明。”艾伦冲他笑了笑,不知道是不是吃过东西仍旧不舒服,额头已经显出一层薄汗,“我……”

艾伦顿了顿,已经不敢抬眼打量他,只是小声的吐出一句,“我今晚,还要出去一趟。”

筷子落地的声音十分刺耳,艾伦想要替他去捡,却被人不动声色的推开了。他感觉自己的手抖得厉害,不是因为痛,而是自从住院之后,他再也没见过这样的常远。

那人捡起筷子放到桌面上便坐着不动了,艾伦也不敢出声,只是就这么等着,直到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
“还要喝酒吗?”

他想摇头,却又深知不该欺骗。于是他也只得艰难的应了一声,仍是不敢与人对视,错过了常远发红的眼圈儿。

“为什么?”

“远儿哥,我……”

可他又能怎么开脱,张嘴也说不出半分理由。

“艾伦,如果你找不到一个充分的理由,我可以不问。”常远几乎是咬牙切齿着,这样就不会让眼泪落出来。

“你就告诉我,能不能不去。”

艾伦不说话,自虐般的扒拉着碗里的食物,味同嚼蜡,可他也不敢停。他知道自己说不出那人心里的回答,只能让他一次次失望。

“……知道了。”

常远忽然就笑了,笑着抽出一张纸来,拼了命的擦着放在桌上的筷子。他是那么用力,用力到手指都攥的发白,用力到眼眶里即将落下的泪又被生生憋了回去。

“好,那我不拦着你。”

“远儿哥……”

“脏了。”常远只是盯着手里的筷子,莫名其妙的呢喃着。

“筷子脏了,伦儿,只要掉到地下,擦也是擦不干净的。”

他抬起头,带着忍到发红的眼睛,憋着最后一股希望,发抖着,却又几乎是拼尽全力的问着。

“你是想帮我洗洗,还是想劝我换一双?”

“远儿哥,你别这样。”

艾伦急匆匆的放下筷子给人揽进怀里,常远却是不依。他不厌其烦的一次次推开他,直到他彻底没了力气。

本就胃痛,他根本也不占优势。

“艾伦,如果你抱我,是因为愧疚,又或者是另有所图,那你可以干脆不要抱。如果想分手,我也没意见。”

“……”

艾伦想解释,也想同他好好谈,却是被一阵无法控制的疼痛惹得彻底说不出话。绞痛逼出一身冷汗,眼前明明灭灭,一时间只剩下呕吐的欲望愈发增大。

他没有办法,却也不愿在常远面前吐出来,他势必要参加今晚的酒会,容不得一点差错。

于是他站起身,胡乱在玄关处登上鞋子,扯着外套冲了出去。门被狠狠拍上,常远的眼泪却没有落下,仿佛刚才隐忍过头,已经彻底失去了哭的能力。

只剩手还在控制不住的抖着。

艾伦,今天的你,到底还记不记得,曾经是你先招惹的我?



桌上的食物已经放凉了,常远只觉得眼睛发涩,却仍是挤不出一滴泪。直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方才混乱中他说过什么——似乎是莫名其妙的,话赶话的提了分手。

他真是被艾伦宠的不一般的坏。

明明换做从前,他会选择冷静地分析问题,而不是像今天这样,任由自己说出那些伤人的话语。

换来了一时的口舌之快,他觉得这些年强撑着的面具碎掉,心里都轻了些似的,随即确实无尽的悔恨。如果他的任性会给别人带来如此的痛苦,那他宁愿继续忍着。

常远叹了口气,摸了摸兜里的手机,觉得没脸打过去。

大家总是会选择伤害自己最亲近的人。

这么一闹他也没了兴致,收好了桌子便瘫在沙发上,一次次的翻阅着艾伦给他发来的消息。细想这好像还是他们第一次吵架,亦或是第一次没人愿意低头。

算了,没什么不好意思的。

常远咬了咬牙,把电话拨出去。熟悉的铃声却在卧室响起来,惹得他愣了愣,又徒增了些许不安。

连手机都没带。

艾伦又能去哪里?

 


外面的气温不冷不热,艾伦的冷汗却是不消。他也分不清这如同水洗般的汗究竟是源于反胃还是绞痛,只是急匆匆的加快了脚步,钻进个无人的荒路才停下来。似乎没那么急着吐了,他索性又往里靠了靠,这才抬手抵住胃脘,刺激自己吐了个干净。

即便隔着大路很远,他也依稀听到了路人的骂声,似乎是把他当成了醉鬼。他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,从外套里摸出钱包来,扎进小卖部买了瓶水。

他还没来过这样的小店,颇为好奇的打量着,直到老板没好气的告诉他找不开钱才回过神。现金不知何时已经淘汰了,艾伦翻了翻包里几年都没动过的连号钞票,干脆摆了摆手,“那你就别找了。”

没有手机,他也不熟悉这边的路,只能保持着距离小心翼翼的冲路人打听着,一路承受着白眼找到家诊所。说明了来意,医生头也不抬的说打止痛针需要检查,也被他用几张红票子搞定。看着明显比他情况糟糕的病人们,他拒绝了占用床位的资格,坐在铁质的长椅上愣神到刺痛感从手背传来。

这是扎上针了,他抬眼看了看吊瓶,迷迷糊糊的闭上眼歇着。只是这止痛针似乎也不那么好用,他甚至觉得胃里越来越疼。又审视了半天滴瓶上的文字,他也只能无奈的叹口气。

他又哪里看得懂。

若是常远在的话,就用不着他胡思乱想了。

可他清楚自己没带手机,就算带了,他也不敢告诉那人自己来打针的事情。于是他又缩了缩身子,想着先忍到打完针再议。

不知道是不是蜷着身子的缘故,他突然就觉得很想吐,胃里也是翻江倒海疼的要命。慌慌张张的一把拽了针,一路流着血找寻着洗手间,却还是在门口就吐了出来——先是胃液,后是若有若无的血丝,最后竟是越来越清晰地血色。

身后的病人有的惊呼有的厌恶,护士只来看了一眼便相互推卸着责任,直到医生来才不咸不淡的让他去大医院,说是这里看不了。冷漠中带着清晰地逻辑,哪怕看出他的恍惚也坚持补了一句:止痛针是你要打的,与我们无关。

艾伦撑着膝盖,他站不住,却也不敢倒下。如今的他才知道,自己生活的象牙塔或许不是所有人的归宿,世界从不光明。

于是他拼了命的直起腰来,倚在墙上掏出钱包,又塞了些钱充作药费,“知道了,谢谢。”

摇摇晃晃的走出诊所,血腥气还留在嘴里,惹得他总是反胃。漫无目的的在街上站了一会儿,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,冲着家相反的方向,无力却又坚定地走去。

和他吵架,常远还没吃东西。

他想起常远提过一嘴的,北河街最出名的那家面店。

想到这儿他似乎忘了痛似的,拼命的往前走着,身边的景色都有些模糊。他全然不知自己是痛到快要晕过去,只是继续机械的迈着步子,想要去给人买碗面。

希望这次的他,能把道歉的话说出口。

 


常远焦躁的看着身后的时钟,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,艾伦还没回来。可他也不敢贸然去找,怕走岔,更怕找不到,只能就这么熬着,希望那人能快些回来。

人没等到,艾伦的电话倒是响了起来。常远看了看号码,是管家的,这一下便不敢接了。他还是会记得下了飞机时两人的耳语,有些话,大概不是他能听的。

可电话响个不停,似乎是有要紧事,常远犹豫半天,还是视死如归的接了,赶在管家之前开了口,“陈叔,是我。”

“唉,小少爷。”

“嗯,叔,您找伦儿有事儿吗?他出去了,没拿手机。”

常远垂着眼,不敢细品管家声音中的惊愕。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,却没有隐瞒的意思,反倒是自然地冲他说着,“那麻烦小少爷替我转告一下,今晚的应酬,少爷不用参加了。”

“什么?应酬?”

“是的,老爷听说他胃疼的事情,让他好好养病。也麻烦您多照顾少爷一下,他没什么生活常识,做了错事您多担待。”

常远还想再问些什么,电话却是分秒必争的挂断了,他也只能懊恼的放下。越想越觉出些担忧来,常远换好衣服,想着无论如何也出门找一圈儿。

低着头在玄关换鞋的功夫,门就忽然被人推开了。常远瞥见熟悉的影子,刚要抱怨两句,就被艾伦的状态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
他手里拎着外卖盒子,汤洒了一半儿,顺着塑料袋滴在地毯上。若是平时他大概早就因为洁癖显出些厌恶,可今天,他满眼只剩下艾伦苍白到发灰的脸色。

“……伦儿?”

“远儿哥,你,你喜欢的那家店,我去买了。”

艾伦似乎并不清楚自己的状态,他笑着,眼神都失了焦距,似乎从未发现袋子中的惨状,“吃完,能不能别生我气了?”

“伦儿,你先进来。”

“远儿哥,对,对……我,我今天,情绪不好。”

“没关系的,伦儿,你先进来。”

“我,我想和你道歉,远儿哥,我……”

艾伦支支吾吾着,却死也吐不出临到嘴边的三个字。他于是躲开常远的目光,不敢与那人期待的眼神对视。

“没关系,我原谅你。”

常远的话让他有些惊异,他扭头看着眼前的人,哪里还有他出门前的愠怒,只剩下一脸的心疼。

“我……我还没说出来呢。”

他看到常远叹了口气,接过他手中的盒子,轻轻揽住了他的腰。熟悉的气味儿传来,艾伦突然觉得好生疲惫,竟是连站都站不住,只能慌忙的撑住一旁的鞋柜。

他听到常远在抽泣,于是就这么撑着,没有出声叨扰。

“可我不生气了。”

常远的话几乎被哽咽吞没,他只能固执的重复着,哪怕声音愈发扭曲。

“我不生气了,伦儿,我真的不生气了。”

 


艾伦看着怀里的人,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。

他好像同他心有灵犀似的,分明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,却看起来格外的感同身受。

说实话,他方才有一段儿记忆是断片的。他只记得自己好不容易走到了店里,点了单便撑着桌子打算歇会儿,再有记忆就已经是被老板叫醒,人也不知何时滑落到了地上。

看着眼前人有些担忧却更多还是警惕的眼神,他能做的也只有赶忙爬起来,挂着笑脸谎称自己太累睡着了。身体仿佛有千斤重,他也实在忍不过胃里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痛,随便扎进一家药店里,买了一盒新的止痛药,扣出两粒吞下去。

几乎没有缓解,他全凭毅力继续往前走着,直到彻底走不动,才会蹲在路边,抖着手又拿出两颗药来,周而复始。

幸好,现在的他已经到家了。

“伦儿,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是去应酬的?”

常远一开口就惹得他愣住,艾伦抿了抿嘴,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。索性常远懂他,下一句便开始解释,“陈叔给你打电话了,打了十几通,我就接了一下。”

说罢常远小心翼翼的看着他,拉过他因为疼痛变得没有温度的手,“伦儿,你,你能不能不瞒着我?”

艾伦咽了口唾沫,赶紧宽慰着眼前的人,“远儿哥,你千万别往心里去,飞机是我自己要来的,和你又没关系。”

“什么?”

常远只觉得今天的脑子分外不够用。

“我也不知道我爸就赶巧了要用它,谁也怪不得谁的事儿,他就罚我替他去两天酒会。远儿哥,我今晚喝完真的不喝了,你别担心。”

常远愣着,脑子里涌入的走马灯几乎要将他撕碎。原来下了飞机二人谈论的仅仅是这个,原来艾伦的隐瞒也只是不让他自责。

他却如同一个跳梁小丑那般,猜忌怀疑。

“不去了,陈叔说今晚你不用去了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他说告诉你爸爸了,让你好好养病。”

“哦……那太好了。”

艾伦舒了口气,只觉得更累了些,干脆整个人都扑在了常远身上,有些无赖的挂着,“我还想着今晚要吃多少止痛药才能……”

话说了一半儿又被他吞回去,可常远还是发现了异常,揪着他衣物的手都愈发用力了些。

“伦儿,我喂你吃药之前,你还吃过了?”

艾伦只得点头。

常远着急的推开他的身子,“那刚才呢,刚才你出去干嘛了?”

似乎不需要回答,他已经看到了艾伦肿起的手背。常远有些恐慌,却还是竭力压制着颤抖询问,“你,你打止痛针了?”

“没打完……”

艾伦的话还来不及要他松口气就又接上,“然后我就买了盒止痛药,回来的路上还是疼,我就……又吃了几颗。”

“吃了多少?嗯?你说啊。”

见人不再回答,常远也再稳不住,不停地在人身上摸索着。当他终于从外套兜里拿到那版空空如也的锡纸时,已经彻底失去了震惊的能力,只能愣在原地无助的望着。

他想起陈叔的话,深知不该怪他。

可这样的服用量,又怎么能让他心平气和。

“……止痛药是你这么吃的吗?!”

常远吼的声嘶力竭,双手发了疯似的颤抖着,连手里的药盒都握不住。眼前的人只是愣愣的看着他,半晌才终是摇了摇头,带着些无措勉强回答着他的话。

“我,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……”

艾伦的声音很哑,身子摇摇晃晃的,却不耽误他懊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。他顺着玄关的柜子滑下去,常远一时拉不住,只得蹲在他边上,小心的替他护着头。

“我不是故意的……远儿哥,我只是想快点回家。”

艾伦的话极其刺耳,只刺的他头痛欲裂。

“我记得……你还没吃东西。”

“我想,想快点回来。”

他也不明白,事情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糟。

他没有任性,只是觉得回家的路很长,长到他走不动了。他只能一颗颗的吞着药,止痛的时间愈发短暂,他以为这是对他隐瞒的惩罚。

可他也不想这样的。

为什么,为什么命运要如此作弄他?

“远儿哥……别凶我了,我好痛,我真的好痛。”

艾伦紧紧地扯着常远的衣角,感觉脸上划过些湿润,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哭的。他只是继续问着,宣泄着委屈和疑惑,想要把所有的痛苦托盘而出。

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我吃了那么多止痛药还是好痛……”

“为什么,远儿哥,我不知道……”

回答他的只有常远膝盖落地的闷响。

以及那人把他狠狠揽进怀里后,无法压制的哭声。

 


艾伦的情绪有些失控,常远也只得先把人扶回床上,不敢提去医院的事情。艾伦在这种时候总是排斥医院的,也排斥他人的关心,除了自己,他不愿意相信任何人。

他不知道艾伦方才在外面经历了什么,单看他吞下的,几近荒谬数量的止痛药,常远也知道接下来的时间绝不会好过。最后的药效已然消失殆尽,艾伦的身子抖得厉害,却仍是一声不吭。

他总是这样,疼得厉害就会不自觉的陷入自我意识的封闭。常远伸手替他暖着冰冷的胃,心中一阵阵的悲凉。

他不知道,到底是如何阴暗的童年,才会让他养成越痛就越不敢出声的习惯。这样的沉默,绝不是出于乖巧,而是无法承受的恐惧。

“伦儿,我在呢,不怕。”

他也只能一遍遍的在他耳边呢喃着,企图让他获取一点儿微薄的安全感。可艾伦仍旧是不出声,只是抓着他的手,任由蚀骨的痛慢慢侵占他的身子,甚至连背后都牵连着出现了反射痛。

他其实知道常远在身边,却仍是喊不出口。多年以来,他心里的分界线已然那么明朗,这样的痛必须沉默,哪怕他知道,常远的家里不会闯进佣人,也不会不由分说的拽他去医院,把他关在所谓最好的房间里,成个月的不接他回家。

他像个没人要的垃圾,四处安家,却哪里都不是家。

艾伦竭力抬起眼,盯着常远的脸出了神。胃里比任何一次闹病都要痛,痛得他几乎要无法呼吸。他甚至找不到一个让疼痛最轻发作的姿势,只能徒劳的辗转着,从趴着到跪起,疼痛只是愈发的放大,哪怕他不敢喊痛也几乎要被折磨到呻吟出声。

只是他不知道,他的喘息传入常远的耳朵里,早已如同拉风箱般刺耳。他只剩一副苟延残喘的模样,不敢坏掉,也不能停。

躺下,起身,周而复始,就这样荒谬的持续着。可胃里还是好痛,艾伦突然觉得天旋地转,他知道,最后的救赎已经悄然光临。

他大概是要疼晕过去了。

偏偏这时他感到喉头一塞,忙偏头探出床铺,任由自己的血成股似的流到地板上。直到他再也吐不出一滴血,反胃感也还是停不下,迫使他继续吐着,直到力竭,直到想死。

于是他终于出声,小心翼翼的动用他攒到现在的力气,一口气说完了那句完整的祈求。

“远儿哥,我不想去医院,不想看病。”

灵魂似乎被抽离,他已经好久好久没这样轻松过。

好像……可以睡一觉了。

 


艾伦再次睁眼时,也不过是两小时后。

胃里的剧痛让他连昏迷都不安生,只是这样一点时间,他便又被迫睁开了眼睛。

没有萦绕在空气里的令人作呕的消毒水味儿,没有惨白到找不出其他颜色的房间,身边还是常远,房间还是他的卧室。

只有他手上的滴瓶,与这里格格不入。

“谢谢。”

远儿哥,我就知道你不会逼我。

常远低着头不应声,但艾伦看得出,他大抵是又哭过的。胃里还是疼的难忍,可他也不愿意看到常远这副模样。

于是他握了握常远的手,“远儿哥,我不疼了。”

常远抬起眼,眼眶已然哭的通红,却还是眨也不眨的看着他。

直到艾伦心虚的别过头去,常远才终于出声,“我还不知道这多疼吗。”

艾伦忽而哽住了。

是啊,常远当然知道。

艾伦盯着天花板,腹腔翻江倒海的绞痛,眼前一阵阵的模糊。可他突然很想笑,又自觉场合不对,只是忍着,忍到一连串的咳嗽又伴着血珠冒出来。

“远儿哥,我真是骗不到你。”

“伦儿,去医院好不好。”

常远已经没了先前的慌张,这反而触到了他心里的痛点。他为什么总要这般任性,把一个活生生的人,逼到跟他一同麻木。

“好。”

他只能赶紧应下来。

“我叫救护车?”常远说完像是怕他不答应,又连忙补充着,“你现在不好走动,随时都有危险。”

艾伦看了看滴瓶,又看了看身边的人,只是乖觉的点头。

原来,他现在的处境这么糟。

可哪怕如此,常远也仍旧征询着他的意见,没有做任何强势的判断,没有利用医生的身份强迫他妥协。

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,常远究竟是怎么用匮乏的资源和有限的条件,让他一次次的脱离危险。

“远儿哥。”

艾伦拉住人的手,吐了太多,他的嗓子哑的几乎失声。

“下次可以直接带我去医院的。”

救护车的警笛愈发靠近,艾伦笑着,无视常远惊愕的眼神。

“是你的话,我可以不怨。”

 


“常大夫。”

“怎么样了?”

“血止住了,怎么才送来,差点儿就出大事儿了。”同事擦了擦头上的汗,常远看似冷静,其实早已慌得连抢救都进行不得,只能交由他们完成。

“没事就好。”

见人不愿回答自己的问题,同事也识趣的不多问,只是拍了拍他的肩,“喏,人出来了,放心吧,后续再添点药就成。”

常远点点头,对人扯出个比哭还难堪的笑容。他自然不会告诉同事今晚他就会带着艾伦回家,离开这个他们俩都厌恶的地方。

常远抚上艾伦的发顶,把脸低到那人身边,轻轻地开口。

“一会儿咱就回家。”

点滴针他可以扎,基础的检查他可以做,止痛的按摩他也熟练的很。

职业,是他带给艾伦的最大便利。

不会直接带你来医院的。

常远在心里回答着他,笑意随着眼泪一起涌出来。

就算你不怨,我也不会。






以下后话:

这次做了些新尝试,例如npc不再是千篇一律的正面形象,更多的是恶与漠视。主要是想给富二代增添些落魄。

这个梗之后还有一丝丝后续关联,除此之外手头还有一次虐远儿和一次虐伦儿就差不多完结了。

下周一我终于要去上班了,长白班,但是单休,我怀疑没时间更新了,所以后面的什么时候实现都很未知。可能会放一些迷之存稿出来给大家消遣消遣,先去摸一摸工作强度再说吧。


七千字真的不能狠狠赞我评论我吗

看在我马上就要重归社畜时日的份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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